《外国文学评论》
《听笛人手记》:印象式评论的杰作
社会的罪恶还应该加以肯定的。。再如雷马克的《凯旋门》，它是世界上最确·影响的作品之一。小说中的主要情节：恋爱与复仇深深地打动了千万读者的心，主人公集恋爱复仇于一身，最后两者都达到了目的。但读者却在读后没有感到那种惬意的快感，而被那种低沉伤感的气氛所浓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客观效果呢2曾卓在分析了作者原义之后，又同时以今天的观点指出：“作者缺乏理想主义的光芒来照亮他自己，也照亮他的人物道路，这是《凯旋门》成为一个悲剧的原因。同时，这也是作者的悲剧。我想说，这也是许多资产阶级作家的悲剧。。这一段议论就是“衍生义”了。。原意”是作者想要表达门意义，“衍生义”指读者所理解的“文本。的意义。一般说来，。原意”可以不变，而“衍生义。在理论上说，因时代的变换而无可穷尽。其次，曾卓在评介这些作品时所建立的参照系因富于当代性，它突出了作品的教育意义。严格地说，一部作品的价值与意义是不能在没有参照系的情况下显现出来。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我们的指导思想是马克思主义，因此我们在判断这些国外文学作品时，只能是以它为尺度，马克思主义为文学作品首先的作用是在于它的教育意义，即通过文学作品提高人民的思想认识，为实现“四化。宏伟目标而努力。小说《老人与海，写了—个海明威式的英雄，它告诉人们在人生的旅途中充满艰辛，但无论如何也不要向困难低头，屈服于厄运。。痛苦在一个男子汉不算一回事”“一个人并不是生来就要被打败的，你尽可把它消灭掉，可就是打不败他．。但依据马克思主义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曾卓指出：。我们当然也要认识到，作为资产阶级的个人主义者酶明威的局限性，他即看不到社会的出路，-也看不到群众的力量，他是在一个虚弱的立足点上来歌颂个人的斗争精神的。因而，他歌颂的英雄只能是失败的英雄。《老人与海，的乐观主义只能是广阔的晴空中的一抹微光，而且贯串全篇的只是一种忧郁的痛苦的基调。。对其它一些进步的资产阶级作家，如杰克·伦敦，茨威格，梅里美，斯坦倍克都是在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人生观相互参照中作出价值判断。即使一些看似意义不大的作品，他也能从某一方面选择价值取向。梅里美的《高龙巴，是一个复仇的故事，主人公“高龙巴”就是一位复仇女神。曾卓认为这部作品没有什么深厚的社会内容，但并不是没有什么意义，他问道，。在今天，这一部作品对我们有什么意义呢?。也是他回答道；。当然除了一次艺术享受之外，没有什么丁不起的意义。但我述是想谈到一点，我们可能觉得高龙巴的野性稍重了些，甚至感到她稍稍冷酷了一些，然而，她那种为了复仇而全力以赴的精神，为了达到目标不避任何阻挠和艰险的勇气，还是激荡着我们的心的。。再次，它的独创性还体现为曾卓这类文体的有意运用造成了它特有的文体效应。我们知道，不同文体就有不同的语言表达方式，·其效果也显然不一样。符号学家认力人类㈠于交流信息和共同生活的需要便创造了可以表示概念的语言符号。按照美闲构：号美牛家苏珊·朗格的意见，语言符号有两种丛木形式：一是推论符号，一是表象符号。推沦符号是由概念列判断，由判断列推理按柞定的规则形成一个完土的汁义过程，这就决定了共表达含义的甽碗节门定。科；沪著作相理论文章所使用的工本』：肮于这类符号。但这种推论符号不能用来表现人类的惦感，于是便有了表象符号，其特征是它的一些基本要素离开了踪体就没有固定意义。如一篇小说中的眼神、语气和声音的变调等等，都是在特定的条件下才带有特殊的含义，它是不能推论和翻译的，它遵循的不是推论符号的语亡与刘!象的同一性原则，而是一切都处于一种无绝对界限的状态中。文学作品中的小说，诗歌，戏月；：和狭义散文扰基本上使用表象符号。我们认为《听笛人于汜》中是两种符号的交替奠用。当曾卓在进行分析、推理，论证时，他使用的就是推论符号，这也就是我们在读这；部作品时认为它属于文学评论范畴的原因。既然它是评论，它必然睾求意义的明确和固定，非此即彼。如他在谈到斯坦培克的小说《珍珠》中的因得到珍珠而带来一系列灾难的主人公时，作家就说：“曲线完美的，有着柔和的光辉的珍珠是丑陋的么?不，丑陋的是通过珍珠映照出来的那种压榨，贪婪，欺骗，掠夺……丑陋的是那些人的思想感情。不是珍珠是邪恶的，而是人是邪恶的，而是社会制度是邪恶的，正是在那样的社会制度下孕育出，滋生出那样的人。。但读者更愿将这部作品当成优美的散文诗来渎。作家的意图也正在如此。他在后记中说：。我不是作一般的作品分析，而是想要写出自己的感受，并寄托自己的情怀，通过对作品的解释，来表达对人生，对生活，对艺术的某些追求，甚至有耐只是借题发挥，介绍作品倒是次要的。。尤其是每篇文章中都有一个作品内容的复述，它的艺术效果更为明显。他说：。考虑到我所介绍的作品未必都是读者读过的，而且，也为了写得较为生动，我对作品都作了简短的复述。这是一项看来容易而在我是异常费神的事，我不仅要表达出那主要情节，而且想传达气氛和情调。在情节的复述中，也就夹杂着我的议论和感情。总之，我试图不要写得那么干燥和苦涩，也不要败坏了作者对原作的印象”曾卓所强调的是他写的这类评论是以整体形象为基础，虽有议论，但却从属于(下转80页)．77．《雾山之恋》：阵痛中的呻吟在文学创作这条路上，雨煤似乎走得有些跌跌撞撞的。早在“五七”干校的那些日子里，他就不得不亲手将自己写下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手稿撕成碎片付之与湄江河的长流水，以后又有了那篇让贵州文学界张惶失措的《啊，人……》它弄得一家刊物焦头烂额，并且使曹雨煤自己的第二部长篇小说夭折。《雾山之恋》是他发表的第一部长篇，但其最初问世又值八六年，那个时候文学正经历着由向外到向内的嬗变，在公众饶有兴味地注视着文学向彼岸世界发起冲刺的时候，《雾山》就十分自然地留在了此岸。至于这部长篇小说更名为《雾山之恋》成书出版，则是最近的事，书付印之际，雨煤时年正好五十。曹雨煤在文学之路上的际遇，恰好说明他是一位态度严谨，对国家民族命运充满热情而以文学反映社会现实为己任的作家。他曾说过：“文学应该是历史的忠实仆人。。这话算不上是对文学功能的至善描述，但由此我们可以窥见雨煤的抱负。张炯先生在他那篇题为《攀登与选择》的长文中曾指出，。文学是时代的镜子。因为它不仅折射特定时代历史风云的变幻、人物命运的浮沉，而且广泛表现特定时代的思想、激情、想象与幻想。社会主义文学也理应如此。。我觉得，雨煤也是这样看待文学的，他的这部《雾山之恋》便是一个明证。作为书名的“雾山”隐含了作者的初衷，它显然是按一种譬喻关系而择定的。(顺便说说：我以为出书时更名为《雾山之恋》并不很好信)作品中全都现在进行时态的场景都展开在．78．章山农村经济改革起步时期的历史背景之上，在那个历史关头，因袭与改革两种力量尚势均力敌，旧的经济秩序已失却了存在的根基，而新的经济秩序又正在经受临产的阵痛。要而言之，那是一个历史的迷雾尚未廓清而改革的前路尚未分明的时刻。今天谈起改革之初推行责任制划分田土的事就跟摆古似的，好象已经十分遥远，其实那些事才刚过去几年，实在是“很近很近的往事。”是历史跑得太快么?可能。“日日新，又日新”固然是八十年代的节奏，同时我们也能觉察到，商品经济大潮的猛烈冲击，使公众更多地焦虑于今天，而昨天的事已不足为人道。但在文学家们看来，昨天，今天、明天永远是不可分割的历史之链。。只要不是为了满足眼前，向后看看是可以的。。曹雨煤说，“看一看历史进程中的艰难脚印，听一听阵痛中的人物呻吟，并不是一件坏事。今天的历史是站在昨天历史上向前，向上的。《雾山之恋》里人物的呻吟、喊叫就是基于这点。。正是这种愿望，使曹雨煤在《雾山之恋》中调动了大量素材，应用了各种艺术手段，来再现那个年代的历史氛围，再现那个年代人们的追求与憧景，情感与想象。这当中最能体现作者意图的，自然是作品的结构安排。《雾山之恋》大体上采用传统的以人物命运为主的结构方式。作品中主要人物约十四个，他们各有各的希望、激情、意志与梦想，各有各的身份和立场。然而，所有人物都由于婚恋、家族，亲缘等因素构成了盘根错